果然,他话音刚落,林峦登时跳脚。
“大言不惭!”林峦扶着凭几起身,想起顾玄琢亲口承认被他比下去的那一句,得意笑道,“小玉郎,长这么大,还没见过婚书长什么样吧?这就让你长长见识。”
言毕,转身便步履紊乱进了内室,打开行李翻找。
听到里头咚咚的响动,顾玄琢唇角不知不觉弯起,眼底闪过一丝得逞。
内室里,林峦翻找一通,捏着婚书便倚靠床榻酣眠。
不轻不重的鼾声中,顾玄琢悄然进到内室,取走他手中婚书,略看一眼,塞入袖中。
另从袖中取出一张相似的纸笺,撕得粉碎,洒在林峦身侧。
这才志得意满走出门去:“表少爷喝多了,夜里叫人守着听唤。”
“是!”弛星应下。
等安排好人手,去前院听差,却听疾风说,侯爷已离府,不知往何处去了。
梅苑中,众人皆已安歇。
洛霏霏却睡不着,身着寝衣,坐在窗前,盯着天边月牙出神。
今日,哥哥劝了她许多。
把林峦夸得天上有地上无,还说林峦走南闯北,她嫁过去,不必跟着公婆住,又不必如大少奶奶那般协理中馈,最是自在。
听起来,确实叫人向往,她自小便羡慕哥哥可以与祖父四处游历,自由自在。
不像她,爹娘在何处,她便在何处。
可顾玄琢呢?
他的夫人,有诰命在身,又要主持整个侯府的中馈,便不得自由。
洛霏霏心里乱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