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禹确实从记忆中翻出了阮清郁当初的自我介绍,只是与他相处得久了,这家伙偷懒享受的形象实在是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,以至于他早忘了这人本来是游历四方的。
“那把宝剑明明是我和景琰先来讨的。”林殊可没忘了他叫上萧景琰一起来祁王府的正事,他俩还没争出这把剑的归属,半路又跑出个程咬金。
萧景禹笑意吟吟:“不如你们三个比试一番,谁赢了,我就给谁。”
林殊和萧景琰对视一眼,均燃起了战意。宝剑配英雄,谁赢了归谁,也合情合理。
阮清郁自然没什么意见,平日里少见萧景禹练武,他本没指望能从萧景禹这里讨到把好剑,纯粹是懒得出门买。
萧景禹使人把剑拿到院子里,剑未出鞘,阮清郁便从这剑上看到了寒意与血气,他原以为是个什么江湖世家或铸剑大师流出来的剑,却没想到,这把应当是曾上过战场的。
阮清郁叹着气摇了摇头:“比剑可以,但这把还是算了,他俩谁赢了给谁吧,杀气太重,不适合我。”
林殊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,阮清郁这是默认自己胜券在握啊,他立刻道:“别说大话,先赢了我们再说。”
阮清郁上下打量了林殊和萧景琰,砸了咂舌,偏头看萧景禹,语气仿佛十分认真:“他俩今年十几?我跟他们比都嫌胜之不武。”
萧景禹知道阮清郁的恶劣性子,他说这话是故意气林殊的。只是他乐得看好戏,便仿佛也十分认真地回答:“景琰十七,小殊十五,确比你小一些。”
这下连沉默一些的萧景琰都给惹起来了,他二人直叫着开始比试。
为了公平,萧景禹又叫下人送来三把普通的剑,林殊战意最盛,萧景琰也惯于让着他,便由他先与阮清郁过招。
阮清郁是打定主意将气死人不偿命进行到底,装模作样叹了口气,多不忍心似的,便迎上了林殊。
林殊是军营里练出来的武艺,招式刚硬、大开大合却颇有章法,阮清郁却是在无数个任务里磨练出来的,没固定的招式,却带着一股直指命门的狠辣。林殊虽从小习武,却到底年轻,尚未从战场生死间将武艺磨练得更加纯熟,跟阮清郁这种老妖怪比不了,因此没过多久便落了下风,被阮清郁击掉了剑。
林殊愕然,却没有半点不服,相较于观战的人,他更能直面感受到阮清郁的厉害。他自幼从父帅习武,在军营里摸爬滚打,也见过性命相搏式的打斗,自然能看出来,这一场寻常比试,阮清郁是收着的。
萧景禹却是另一种惊讶,阮清郁虽然嘴上没门,却从不自吹,因此在比试之前,他便猜到阮清郁武艺不凡。只是他的年龄与素日作风实在太有迷惑性,萧景禹便万万没想到,阮清郁使起剑来,完全是换了个人般,辛辣无情,又深不可测。
萧景琰与林殊的武艺在伯仲之间,二人平时比试时有胜负,林殊败得如此之快,他便知道自己绝无胜算,只是见到高手心痒,便也来被捶打了一番。
阮清郁收了手里的剑,坐到一边:“我觉得这把剑就行,归我了。”
萧景禹隐约猜到阮清郁为何不要那把满是血气的宝剑,笑着点了点头:“接下来就看这把剑的归属了。”
萧景琰与林殊刚都与阮清郁斗过一番,都需要休息片刻才能开始下一场比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