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郁最乐意闲着看戏,便在二人调歇的时候,叫下人上了糕点与茶水,要不是觉得太过分,他甚至想搬来张榻躺着看。
林殊见他这番模样,觉得这人实在荒诞,不禁开口:“男子汉大丈夫,自当保家卫国,你这般姿态实在是浪费了一身好武艺。”
消了火气,又捉弄了俩小孩,阮清郁心情颇好,便慢悠悠地说:“没人规定习武之人一定要上战场,刀尖舔血的日子多没意思,不如现在,花着别人的钱,吃着别人的东西,舒服。”
“别人”萧景禹不由得侧目,心里猜测青年从前的经历。
林殊惯来机敏,一听这话便想起阮清郁比试时狠辣的功夫,确像是尸山血海里练出来的,思及至此,他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。
比试的重头戏在林殊与萧景琰,二人过了百招,仍看不出个胜负。萧景禹偏头低声问:“你觉得谁会赢?”
阮清郁道:“林殊,这小孩的招式更有变化,他从我这儿学到了东西,你且看着,等他找到机会,便立刻能分出胜负。”
又过了百招,真如阮清郁所说,林殊寻到了萧景琰的破绽,有学有样,一招打掉了他的剑。
“我赢了!”林殊带着笑,语气颇为得意,“宝剑归我!”
得了宝剑,林殊还不满足,目光一直在萧景禹和阮清郁间打量,想说什么却似是不好意思。
阮清郁一眼就看出这小子在想什么,他寻思着夏天要到了,有个武艺过得去的小孩来泄泄火气也不错,语气懒洋洋地说:“我在萧景禹这儿白吃白住也不合适,倒是可以与你们俩过过招抵个饭钱。”
林殊与萧景琰对视一眼,喜不自胜。
“只是一条规矩,巳时前不许来。”
萧景禹见二人面带疑惑,便主动解释:“他一般巳时才起,睡得久了到午时也有可能。”很是不符合习武之人早起练武的习惯,是指放在阮清郁身上,又好像说得通。
送走了林殊与萧景琰,阮清郁又说:“你若有什么难以料理的事情,我也可以帮忙,无论是杀人越货还是阴谋算计。”
见萧景禹想说什么,阮清郁又打了个手势,语气平淡:“我知道你脾气秉性,只是你坐在这个位子,难免遇到些上不得台面的事,倒不如让我来。放心,我也不是不择手段的人,只是有些事情,武功好、拳头硬,总归容易解决。”
“你……”这段日子下来,萧景禹知道阮清郁不乐意与朝廷沾上任何关系,他这里常有朝臣来往,阮清郁一个都没见过,更别说他整日在金陵纵酒享乐了。
“我总不能白吃白住。”阮清郁笑了笑,认真地说,“我视你为友,自然希望你好。你行事清正端方,在天下人心目中是好,却难免吃些暗亏。我不入朝堂,只是帮你的忙。我要说的说完了,回去歇着了。”
阮清郁一手拿着要来的剑,一手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,慢悠悠走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作者有话要说:反正吧,从祁王还没死的时候开始铺垫,这么想想,十几年后到梅长苏复仇的时候,阮清郁都四十上下了,啊,老头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