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苏一笑:“在下当年不过是一无名小卒,言侯未见过也是正常。”
“那他为何会认识你?”言阕点了点阮清郁。
“阮先生当年常来赤焰军走动,恰有几面之缘。”
言阕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,心中却仍有疑惑,只是已经不方便抓住不放。
送梅长苏出了言府,阮清郁为防止言阕再问,直接回去睡觉了。
进了腊月,金陵下了一场大雪,连续几日,冷得要命。即便是阮清郁这一年来费心调理梅长苏的身体,也难以抵挡他渗进骨子里的寒疾,终究是病倒了。
虽说这次的情形算不上凶险,但最熟悉梅长苏身体情况的晏大夫还是要求他闭门谢客。
梅长苏边咳边说:“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,不打紧,现在靖王冒头,誉王折了这么多人,肯定要反击,这时候我不能倒下。”
阮清郁这时候也在,直接问晏大夫:“他如果不闭门谢客,会怎样?”
“寒疾加重,你说呢?”
阮清郁明了,当即对甄平与黎纲二人说道:“听晏大夫的,你们宗主从今天起不见人,什么时候好了再说。小事你们自己决定,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来言府找我,他脑子里想什么我大约还是知道的。”
“是,阮先生。”
阮清郁看向躺在榻上一脸无奈的梅长苏,温声说:“你就别瞎折腾了,我的本事你知道,出不了乱子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梅长苏只能答应。他心里却知道,这一遭是亏欠了阮清郁。无论现在如何,他与誉王都是十几年的好友,他在金陵闲了这么多年,离诡谲算计最近的一次竟然是出手对付昔日挚友,这让梅长苏心里怎么过意得去。
只是他的身体实在不争气,一到隆冬,只能任凭寒疾支配。
没过几天,阮清郁就在夜里被叫醒,竟然是甄平冒着宵禁出门,直接来见他了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阮清郁心里顿时燃起了不好的预感。
甄平急声说:“卫峥将军被悬镜司抓住了,正在押送入京,宫内静妃娘娘也出了事,列将军说,皇后用药草找了理由,封锁了芷萝宫,把静妃娘娘关在里头了。”
“我这就与你去苏宅。”阮清郁当下穿了外衣,抄起一根发带拢了头发,便又踏着别人家的屋顶出门了。
一到前厅,不仅黎纲在,还有两个生面孔,甄平介绍:“他们是药王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