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郁当场愣住,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,这场火烧到了他这里。沉默良久,阮清郁实在挡不住萧景琰这如火的目光,叹了口气:“我说,没必要这么瞒着他吧?”
梅长苏猛地转头,他知道,刚才是白费这么多口舌了。
轻飘飘的一句话,萧景琰的目光又转回了梅长苏身上,他死死地盯着,似是要寻出旧日的痕迹,可这样面目全非的一张脸、一副身躯,让萧景琰不禁红了眼。
“景琰。”梅长苏叹了一声,“是我,别哭。”
“小殊,到底怎么回事?”
阮清郁拦住了正欲开口的梅长苏:“你确定要现在解释?一会儿夏冬就来了,到时候还得重头说一遍。”
梅长苏神色僵硬:“还要告诉冬姐?”
阮清郁一挑眉:“谁都知道了,就瞒着夏冬,你是觉得她会因为你身体不好不敢揍你?”
梅长苏一滞,反正现在最不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,多一个夏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众人各怀心思地吃过晚饭,便沉默着等待夏冬的到来。
要说在座的人里谁最心急,绝不是已经知道梅长苏身份的萧景琰,而是到现在心里只剩震惊的列战英。
萧景琰口中的郁哥、小殊,实在是两个他以为已经死去多年,想都不敢想的人。却没想到活生生坐在面前,还瞒了这么久。
列战英第一次迫切地想知道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夏冬如约而来,一进屋里,梅长苏、阮清郁、蒙挚、萧景琰、列战英五个沉默地坐着,一言不发,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。
“主角可算是来了。”阮清郁头一个开口,“夏大人,你可不知道,他们几个等你等的要疯了。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
阮清郁把卫峥被抓、劫囚以及后续筹谋跟夏冬讲了一遍。
夏冬一听,当即应下,又觉得不对劲:“卫峥既然被救出来了,为什么你们还是沉着脸?”
阮清郁不答,瞥了一眼梅长苏,后者无奈,只能开口,从十三年前的梅岭开始讲述,只是隐去了火寒之毒的内情,只将如今容貌大改、体弱多病归于解毒的后遗症。
阮清郁更是干脆,在梅长苏讲完自己的事后,直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,又从那年岭南开始讲起。
两个人,贯穿十三年的故事,足说了一个多时辰,听者均是热泪盈眶,只有作为主角的两个人,轻描淡写得犹如闲谈他人琐事。
一时间沉默无言,阮清郁总结:“就是这么回事,散了吧,各回各家,病号该休息了。”说着,他指了指梅长苏。
这下才轰走了所有人。
“你不想解释什么吗?”见阮清郁也想走,梅长苏凉凉地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