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狄大人,您心中是黎民百姓、李氏江山,敬晖不是。心存死志的人是劝不下来的,我只能尽力完成他所有的心愿。”
李元芳急声道:“清郁,你……”
阮清郁打了个手势,狄仁杰能明白他的话的意思,可李元芳太年轻,“你没有经历过生无可恋的滋味,不会理解他的。”
狄仁杰最终答应了阮清郁:“郡主的尸体,你带走吧。”
阮清郁当晚便带着金木兰的尸体去了虎敬晖的落脚之处。
虎敬晖一看到金木兰的尸体,就什么都明白了。他问道:“大人知道了?”
阮清郁点头。
“多谢,这把剑留给你。”虎敬晖没有多言,拔出幽兰剑便自刎了。
阮清郁用虎敬晖一贯的绢帕擦拭了剑上的鲜血,妥帖地收好这把宝剑,趁着夜色,将虎敬晖与金木兰合葬了。
天地为席,他二人不需要什么下葬仪典,只要死后相守在一起便足够了。
一早,阮清郁回到了都督府,与狄仁杰辞行。
“狄大人,您这边已经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,使团案水落石出,我一介江湖剑客,也是时候离开了。”
“清郁,你不与我们回京了?”
阮清郁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我志不在朝堂,江湖才是我的归处。况且,敬晖身死,我总得要告知好友一声。狄大人、元芳,就此别过,如果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,便命人在江湖上寻我吧,我不会隐藏行迹。”
狄仁杰忽然想起什么,从袖中取出一枚印信,交给阮清郁:“这是吉利可汗临行前托我转交给你的,答谢你的救命之恩。日后你若去突厥,有这枚印信,在各处都行走方便。”
阮清郁便接下了。
“清郁,珍重。”
阮清郁先回了一趟虺文忠隐居的深山。
推门进去,里面没人,从桌子上落灰的程度来看,虺文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。阮清郁一时间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,便干脆给他家做了一个全面的打扫,自己住了下来。
阮清郁在山里等了两个月,一直到过年,虺文忠才回了山中小屋。
屋内干净如新,有人生活的痕迹,屋里却没有人。虺文忠四下环顾,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幽兰剑,便知道是阮清郁回来了,这钟点应当是出去打食了,虺文忠便留在屋里等他。
“文忠,你回来了。”阮清郁推门而入,见到屋中坐着的白衣人,微微一笑,“我还以为今年要自己过年了。”
他把打回来的山兔放在墙边,郑重其事:“文忠,敬晖死了。”
虺文忠说:“我知道。”
他就是因为虎敬晖死在了今年,才想回到小屋过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