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影见她这样,亦颇有物伤其类的悲痛,也许有朝一日桓槊腻了她,便也随意找个由头,将她卖去做娼妓或者送给部下作小妾。
一切都未可知。
“想求情?”他不怀好意般笑着,将静影哽咽在口中的“求饶”的话堵塞在口中,他道:“你可要想好,我只能答应你一次,是救她还是救你的陈章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随后他示意侍卫将朱漆口中的白布拿去,朱漆哭得声泪俱下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,好不邋遢,不住地给静影磕头:“姑娘救我!我不想去迎春阁!姑娘慈悲,迎春阁那地方若是我去了,定活不过一个月的!”
叫喊声仍在耳畔,她恍神恍了好一阵,桓槊才道:“一个我府上的婢女,一个是你的老相好,你自然是要救他的了。”这话满是不屑。
只是可怜朱漆,明明并未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弥天大罪,却要落得如此下场
静影默默流泪,嗓音嘶哑——昨夜喊叫过甚,今日嗓子已经发不出声来,她微垂着眼,不忍看向朱漆:“原是我的错,你何必罚她这么狠,说到底,她不过是为我所累。”
桓槊却突然大声笑起来,凑近捏住静影的下巴:“你也知道她是为你所累么?我便是要让你知道,纵然你身无牵挂,不要自己的性命,我这桓府也不是你说来就来,说走就想走的地方!”
“人命如草芥,你早该知道的。”他道。
“你若有本事,便一世绑住我的手脚,否则待我寻到机会,我……”
桓槊听到这儿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道:“你此生,都会被困于我掌心,本大人,一定会叫你死心塌地的。”就如同他驯服那些烈马悍匪一般,只要肯下苦心,有什么不是手到擒来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