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温摇了摇头,忍者胸腔中剧烈的咳意,低声道:“她不是,也不会是。桓槊的软肋,唯有一人,但现在,她还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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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御医随着桓槊,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桓府,到了桓府时,静影躺在床上,已经苍白似鬼,床边跪了一圈的侍女和仆从,还有一个民间大夫,都吓得不能自已,有的甚至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。
大约桓大人拿什么话来吓唬他们了。
刘御医翻开静影的两只眼皮,双眉紧锁,连忙取下身边的药箱,对那大夫说:“快去取……”他说了一通药名,大夫一听,正是止血补气的,忙不迭弹起身来,被丫头带着下去抓药煎熬了。
刘御医取出一应家伙事,将连同桓槊在内的一众不相干人等赶了出去,才施展医术。
直到月上柳梢,刘御医才汗津津的从房中出来,他拿着一块手绢擦着汗,一边走到桓槊面前,道:“此女性命暂时保住了,只是……不可再行极端之事,否则神仙难救,我的药方每日两次煎服,切记切记!”
桓槊拱手:“多谢刘御医,今日多有得罪。”便要将刘御医送出府去,刘御医却拦住了他的脚步:“大人留步,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,大人不必记挂,只是大人莫要怪罪我御医署中学徒的糊涂口齿,老夫便感怀在心了。”
这位刘御医,一身的好医术,心肠竟也如此慈悲。
桓槊听了忙道:“定不会再去寻御医署的麻烦!”算是做下保证,刘御医这才坦然离去。
这一日之间,竟有失而复得之感,桓槊到这时,才总算松下一口气,只是才刚舒心,便又紧锁眉峰,他破门而入,本想大声质问静影为何要寻思,但见到她极虚弱地躺在床上,一双眼无神地盯着顶端的帷帐,不免又忍不下心肠,便轻悄悄走至脚榻前,坐在一旁,替她掖了掖被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