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温却不耐地将酒盏推开,而后兴致勃勃地看着静影,手指从她的额间一直滑到脖子下
“爱妃身上好香”
“嘭!”是酒盏被重重砸在桌案上的声音,在场的嫔妃看向声音来源之处,又将头默默转开,丝竹鼓乐之声靡靡然,桓槊将酒盏中注满紫红色的西域烈酒,兀自一人饮用起来。
一盏饮尽,他瞟了宇文温一眼,又将目光收回,冷然道:“陛下请自重。”
宇文温气得扔出一只酒杯,险些砸到桓槊头上,他却恍若无事般,自顾自地饮着面前的酒水,直到宇文温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你一臣子,莫非真想只手遮天?”
场中一时静默无言,虽不论是朝臣还是后宫都晓得宇文温这皇帝做得窝囊,实则桓槊才是幕后掌权之人,但这么多年,君臣“相敬如宾”一直相安无事,为何今夜陛下要突发脾气?
桓槊闭上了眼,闻着面前酒杯中的佳酿,甚至没有给宇文温的一个眼色,只是道:“陛下你喝醉了。”
宇文温又砸了一只酒杯出去,这一次正好砸在桓槊的袍子上:“朕才没有喝醉,桓槊你欺人太甚!”
只是这话一出,宇文温便颇为后悔,桓槊一个冷冷的眼刀子扫来,宇文温立马吓得闭了嘴,他似乎被抽走了气般,恍若木偶一样重重砸在龙座上,看着瘫倒在脚边的静影,还在不住地给他使着眼色。
“爱妃,你去给桓大冢宰赔个不是。”宇文温颇为头痛,捏着面上一处穴位道:“朕酒后失言,爱卿莫怪,今日也乏了,便就此散了吧。”
他倏忽站起身来便往摘星楼走去,周围的嫔妃见陛下都离去了,也如作鸟兽散,场中唯有静影和桓槊。
他坐于长桌前,一言不发,也不知方才这一通狂饮,桓槊有没有喝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