乘月趴在阿娘的手边上睡了一会儿,到了晚间时,她想起来什么似的,又抬头问爹爹:“爹爹,怎么不叫哥哥来?我希望娘亲一醒来,就能抽他两嘴巴。”
皇帝深吸了一口气,“你哥哥性子倔,朕怕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。若是两下闹起来,再叫你阿娘受了刺激,就不好了。”
“爹爹小看了哥哥。他虽然不讨喜,可还是很讲道理的,你不把他叫来,明儿娘亲突然回了宫,他就更受不了了。”
皇帝觉得女儿说的很对,思忖了一时,这便叫阮升回宫去叫太子。
杨宝严端了一些餐点过来,第一眼便看见了云遮,眼睛里便带了几分内疚。
“陛下,公主,这一会儿天色已晚,老奴方才去做了两碗火巴肉饵丝,您二位先垫垫肚子。”
皇帝颔首,只将视线落在那两碗饵丝上。
厉厉从前面对着整桌的中原佳肴,一开始还吃得有滋有味,到后来就没什么胃口了,于是总叫杨宝严下厨,做些大理的菜式来。他那时忙完政务,就会同厉厉一道,吃上这一碗火巴肉饵丝,十分温馨。
他眼睛泛上了一点微红,唤女儿吃,“宫里做的大理菜不算正宗,尝尝这个。”
乘月早就饿了,云遮哭也哭累了,只为公主端了过来,仔细侍候着她吃。
皇帝看了眼云遮,忽又缓声道:“云遮,那时候为了不教皇太后与朝臣看出端倪来,朕便没让你跟着回去,这些年倒是委屈了你。”
云遮乍听到陛下这般说,只觉得满心的委屈一扫而空,支撑着跪了下来,深深地叩首。
“奴婢不委屈。当年若是娘娘还清醒的话,也会叫奴婢留下看顾公主,奴婢自己,也更是心甘情愿陪着公主长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