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嗯了一声,叫她不忙伺候公主,去同杨宝严说说话。
“这么些年没见,去说说体己话。”
云遮拭泪,同杨宝严牵着手出去了。
乘月就一个人抱着碗,呼哧呼哧地吃完了一整碗饵丝,末了抱着空碗看爹爹。
“爹啊,你怎么不吃?”
皇帝一点儿胃口都无,摇了摇头,父女二人正说着话,忽听得楼外马蹄声动,有人勒马而下,再过一时,楼梯踩踏声蹬蹬而起,皇太子江步寰绕过屏风,面目肃然地站在了俩人面前。
爷仨儿就你对我我对她的对视了半天,江步寰哪里还能不明白,忽然就跪在了床边,看着段柔蓝睡着的样子,眼泪流了下来。
“我就知道她是我娘。”江步寰恨恨地说,“父皇,你瞒得我好苦。”
“你叫朕怎么说?朕若是告诉你实情,莫非你一个四岁小娃儿,能自己一个人找她去?再者说了,你阿娘那时候没了记忆,如何还能识得你?”
乘月看着这父子俩针锋相对,默默地插了一句,“她不认识您很正常,我和哥哥她一定会识得。”
皇帝觉得和这俩孩子无话可说,江步寰却很高兴,只席地坐在阿娘的床边无声落泪。
“我就知道她是我娘,我第一眼就知道,可我不敢认,当年我分明见到娘亲的棺木入了皇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