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衣人将倒在地上的他拎起来,再次问道:“我问你,兵符呢?”

他虚弱一笑,死亡明明就在眼前了,可眼中看不见半丝畏惧,抬头看着那黑衣人:“秦淮那个阉贼的手都伸到永安侯府来了……”

永安侯府守卫森严。

更何况这是大白日,这黑衣人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这里来,还以黑布蒙面,定是他们永安侯府的‘自己人’了。

“兵符呢?!”

那黑衣人又问了一次。

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,脸上带着笑,有些吃力地说道:“丢了,砸了,扔了,找不着了……”

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
黑衣人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,仍由他的身子从半空摔落。

随后再次扬起手中的短刀,只不过这一次対准的是他的心口,可还不等短刀落下,屋外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惊动了那黑衣人。

那黑衣人只能先放弃,离开。

与此同时,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福伯走了进来。

“侯爷,马车我给您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,福伯看着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谢蕴道,大惊失色,连忙跑了过来,将他扶起来。

“侯爷!快来人,快……!”

他伸手抓住福伯的手,摇摇头道:“福伯…我没事,就是衣服脏了。”

福伯伸手擦了擦眼角。

“侯爷,您再等一等,老奴现在就让人去请大夫!”

他摇摇头。

“……我约了褚亦,我今天还得赴约。”

随后借着福伯的手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,努力站直身子,看着镜子中苍白如纸的脸色,擦了擦脸上的血,対着福伯吩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