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所有曾任北淮州钦差的大臣皆候在了外面。”王公公在侧提醒。
卫君霖清俊的脸上布满怒意:“让他们跪。”
王公公垂眸:“是。”
入了七月的三伏天烈日炎炎,正午的眼光肆意灼烧着大地,跪了一排的大臣们身上的官袍都被汗水浸得湿透,却无一人敢开口求情。
北淮州之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,竟真有人胆大包天到以南北两城为界欺上瞒下,挪用朝廷拨款数十年,将所有难民弃之不顾。
忽有马车轱辘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,跪在最边上的官员忍不住抬袖擦拭沾了满眼的汗珠,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绛紫色的身影。
他手一抖,差点没能跪稳:“臣、臣参见殿下。”
经这官员的声音提醒,另边跪得浑浑噩噩的官员们皆是一怔,然后脸色大变。
“臣等见过殿下。”
“臣等见过殿下。”
膝盖的酸痛和烈日的灼烧均没有此刻上位者无声的威压致命。
眼前之人的狠辣手段虽然早有见识,可在听到他直接从辽川调兵围剿了北淮州所有涉事官员时,那来自潜意识的惧意便让他们忍不住战栗。
孙家人的处决甚至没有上移京中便被直直抄了家,这可是完全不符合规制的行径。
但在此时此刻却没一人敢提出质疑,甚至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,不要牵连上自己。
卫君樾目不斜视,径直迈步上了台阶。
“皇兄。”
他踏入门槛的瞬间,卫君霖紧拧的眉头稍松:“都退下。”
王公公颔首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