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户部那边连年报急,去年的空缺要用今年加征赋税来补, 可国库的用度却年年增加,增加的部分去哪了?不就是给燎人的岁贡吗?议和的恶果最终都落到了大宁百姓的头上……”

说时, 萧景行显现出一种有心无力的疲惫感, “不瞒你们说,这些年户部好多缺项都是庆宁姑姑的内务库帮忙填补, 我早注意到这个问题,但我发动詹事府屡次上奏, 最后反而变成了削减军费。”

白靖文:“……”

萧景行这个太子显然不好当, 他的难处不比慕容雅博这些人少。

“军费连年削减, 各州郡军卫所还好, 缩小编制或者让地方多负担些基本能熬过去,但像都督府这五路大军就是牵一发动全身,你爹他们断然不肯裁军, 唯有张泰这边最积极,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响应, 他在前军做的这些事, 兵部那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”

裴纶道:“殿下不觉得荒唐吗?!给燎人的岁贡最后竟然导致前线军府的腐烂,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 再这么下去, 不用燎人打进来, 大宁这边自己先崩溃了。”

萧景行长长叹了一口气, “你的这些话, 我跟先生说过, 也跟六部尚书, 王崔两位公相说过,还给父皇递过不少折子,但……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,结果显而易见。

裴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,和白靖文三人交换了眼色,试探性问道:“殿下就没想过跟自己说吗?”

萧景行看向裴纶:“此话何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