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庆宁瞧了眼四周, 确定除了白靖文以外没人可以听见,这才悄声道:“慕容雅博心上人是岳芝。”
白靖文:“……”
萧庆宁看他愣住,问道:“你不能接受?”
毕竟男子之间的感情在这个世道也属于禁忌。
白靖文道:“我可以接受, 我听姜明允说过,他们也很不容易。”
萧庆宁叹了口气, 说道:“慕容雅博并非醉心权谋之人, 他厌恶朝堂勾心斗角,岳芝也不喜欢带兵打仗, 这些年之所以还在撑着, 无非是国仇家恨, 不忍看大宁百姓遭燎人荼毒, 燕州和山海郡全都仰仗他们两个人, 等收拾完这个烂摊子, 到时我还是皇帝的话, 我一定准他们马放南山,隐退江湖。”
白靖文深以为然,此时马车过了皇城大门,太液池在皇城西南角落,年夜晚京城道路少行人,马车比预想中快一些,再继续走一段西长安街,然后往北打个直拐,往草木幽深处走就是慕容雅博的府邸了。
要是以往的年夜,慕容雅博的府邸也是异常冷清的,只因偌大京城,他委实没什么知己,岳芝又在千里之外的山海郡,所以往年一般都是他和上官妙弈在湖边那座水榭中度过,今年却完全不同了。
非但岳芝在京城,燕州和山海郡那些老部下也都留京过年,而且南云霁这些天也住在他府上,带来了不少当年一起守通天阙的昭平王府旧人,当年离散之后这些人再没见过面,如今相聚京城又正直年节,自然有一番热闹的欢聚。
于是慕容雅博府上难得喧嚣,足足摆了七八桌年夜饭,他们原是久别重逢,又遇上萧庆宁重整军备,许多武将积压多年的抑郁之气便在宴席之上一并释放出来。
慕容雅博和岳芝、南云霁等人坐一桌,难得欢聚,便是岳芝也多喝了几杯,他跟慕容雅博坐在一起,时不时耳语几句,只是座下的上官妙云却并不开心,南云霁问她:“怎么了?裴纶惹你了?”
上官妙云还没答话,裴纶赶紧解释:“南姐,这你可冤枉我了,她来的时候就这样了。”
南云霁给萧庆宁夹了一块她爱吃的冬笋,问道:“那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