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爹爹在自家院子里走来走去,时不时探向屋外,焦急等她回来的样子,宁榕又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步伐。

家越来越近,宁榕的步子越来越快,许是因为颠簸,背上的男人不适地皱着眉,发出了细细碎碎的□□声。

可惜,这些宁榕都没有听到,天愈发地黑了,月亮也爬上了柳梢头,在路面上洒下一片余晖,指引着夜人的归途。

很快,宁榕就看到了自家的大门,她连眉毛都不自觉地舒展了开来。

只是她还没有进家门,就听见自家大伯对着她爹吵吵嚷嚷的声音。

宁榕不说话,也没有进门,就这么静悄悄地站在屋外,她倒是想要知道,她不在的时候,她大伯会跟她爹说些什么。

“我说二宁啊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给我个准话啊。我跟你说哦,这男人啊,没个儿子怎么能行呢?我老宁家的血脉绝在你这,百年后去了底下,我都无颜见爹娘啊。

再说了,没儿子,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,也没人给你祭祀,逢年过节的你连个祭品都吃不到,这得多磕碜啊。”大伯的声音端的是语重心长的。

“可是,我有阿榕啊。阿榕会照顾我的,也会给我祭祀的。”宁榕立马就听到了她爹磕磕巴巴的声音,只是语气却很是绵软,一点底气也没有的样子。

她爹这样的语气很显然愉悦了她的大伯,连带着大伯再次开口的腔调都变得亢奋了起来。

“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。你有阿榕是不错,可她到底是个女娃娃,是别家的人。她若是嫁出去了,难道还能带着你这个老家伙一起生活么?

再说,你见过谁家拜祖宗的时候,会祭拜媳妇家的人的?逢年过节烧纸,那也是烧给自家人的,没得给外嫁女儿家的人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