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元直伸头看了一眼,见是一个通体莹白的白瓷瓶。工艺称得上精湛了, 不过有青花瓷这种珠玉在前,手上的这个白瓷瓶便显得平平无奇了。
耿元直不可避免地露出“就这”的表情。
可把洪儒盛给看得火冒三丈:“耿大人这是什么做派, 这可是我们齐国的国宝,独一无二,有市无价!”
“国宝?呵, 原以为齐国地大物博,不曾想也这般没见过世面。”耿元直要么不开口。一开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。
洪儒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:“你——”
“洪大人勿怪。”韩攸上前, 冷静地说了一句软和话,“实在是,我们夏国平日里不常用白瓷瓶。”
洪儒盛这才歇了火气,重新拿出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。
其实洪儒盛在齐国的时候也并非如此嚣张, 可如今到了夏国, 夏国又是他们齐国的一生之敌, 口舌落于人下那就是他们齐国的脸面落于人下,每一句他都得据理力争:“原来如此, 既没用过, 自然也不懂得欣赏。不过咱们齐国的白瓷却是闻名天下的, 怎得这你们也没听过?”
韩攸跟耿元直想起那些个惊为天人的青花瓷, 笑笑不语。
贺辞与段广基都未曾开口。段广基是因为听不懂这边的官话;贺辞这是纯粹的看热闹, 从夏国臣子的言谈举止, 揣测夏朝朝廷如今的行事作风。
显而易见,夏国如今很强势。
强势到洪儒盛非常不适。
他心里不痛快,总要说上两句:“从前两国往来,还没有把人堵在四方馆里等着收礼的。”
“自来有这样的规矩,只是从前碍着脸面没拿出来用,谁想到有些人给脸不要脸呢?”
洪儒盛怒从心起,简直是岂有此理啊?!
韩攸踩着洪儒盛发火的边缘又安抚了一把:“我们耿大人的意思是,夏国久经战事,国库吃紧,不得不按规矩行事,还望大人不要怪罪,毕竟我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