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如此行事?!
我以手加额,头痛不已:将挽联依旧挂回去,至于囍字,贴在厢房即可,不必大动旗鼓。
几人面面相觑,显然左右为难。
忽地,门外传来一道人声:郎主说过,一应事宜以夫人指派为准。
我闻声看去,见杀墨、杀砚两人风尘仆仆进了门,不禁讶异:你们将军呢?
二人面含忧色,苦笑连连:这几日弹劾郎主的折子如雪花一般,还被瞿大夫以军备夥废为由,直接谏议到圣人面前……
圣人大发雷霆,恐怕不能善了。
我听到了那三个字,敏觉道:瞿大夫?
是也,正是光禄大夫瞿晃!
听我一问,杀墨大吐苦水:因他连连谏议,郎主请制的八千铁甲直接换成了藤甲,近几日的奏报均被王司徒打回了……
闻言,我缄默不语。
夜深了,两名幕僚告辞离去,又等了许久,方听到大门口传来铎铎马蹄声,不一会,就见慕容垂披件墨色鹤氅,踏着夜色走进院中。
见门上依旧挂着挽联,他面容一沉:让你们撤了灵堂,换成红绸喜字,怎的毫无动静?
我赶在他发火前,连忙上前陈情:是我让他们撤下的。
话音落下,落针可闻。慕容垂转开眼睛,轻咳一声:你们做的很好。
他积威可怕,我见女御们深深低着头,便轻声道:你认为我自作主张?
对方淡笑一声:哪有。
我摸不准他想法,只好娓娓道:我这并非是为了别人,而是为了你。
所谓母贤然后子孝,兄友然后弟恭,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