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竹总往屏风后看,一脸想问又不敢问。
沈融冬抿了口姜汤,索性将碗移开:“有什么想问的,说罢。”
“方才奴婢就在好奇,”绿竹窥着屏风后道,“您身上的一半袈裟,是在山门前见着的那名僧人褪下的吗?”
“小姑娘那里还有另一半,”沈融冬犹疑着,“到时候将它们洗过,重新缝制起来,再还给大师罢。”
虽然也不知道,还能不能将就着继续穿。
绿竹担忧道:“当时就是大师来通知的我们,可现下雨势歇了,奴婢方才也未在香积厨附近见着他,应当是还没有姜汤暖胃,不若由奴婢给他送碗姜汤过去,小姐意下如何?”
“就这么做罢。”沈融冬应允。
待到绿竹离去,沈融冬将姜汤往桌上一放,目光探往屏风内,袈裟和她的衣物分开,她走进去揭起再仔细瞧了眼,一面绯色,一面缃色。若想要将它缝补齐全,少不得需要下真功夫。
彷徨之间,沈融冬去行囊中翻起了各色丝线,带来的丝线种类不多,但想要找到类似色,也不是难事。
可等沈融冬将丝线理齐,待到绿竹归来,她手里是凉了的姜汤。
绿竹方推门,便摇了摇脑袋:“寻遍了四处,都说没见着那位大师,看样子,他的行踪过于隐秘。”
沈融冬道:“无碍。”
之后,绿竹便从小姑娘手里拿回来了那另一半的袈裟,两面袈裟洗净,悬于竹竿上通风。
翌日雨过初晴,绿竹过了晌午,清点完第一波柴木,将晒干的袈裟拿回厢房,在窗栏前借着大好日光,一点一滴穿针引线。
“嘶——”绿竹偶然将手指头放进嘴里啜,沈融冬原在誊写经书,此刻笔搁下,朝她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