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原来还会医术?”沈融冬的眼光被这幕景象吸引。
“那是,”小男孩儿如同自身医术了得,沾沾自喜道,“阿施的脚受伤,一直都是大师帮忙敷的草药,才会好得这么快,他可厉害了,什么都会,什么都能想到。”
僧人未分心神,眉目也未曾抬:“寺庙里没有专门的医者,若是寻常有人受伤,迟早要寻人医治,所幸照着医书,粗浅学了一些。”
沈融冬恍然想到,这样的人,即便是问她为何盯着手炉一直看,应当也是担心需不需要添上几块炭火,便是问她为何烂熟于心装睡,应该也是忧愁香客昨夜里未睡好,想要替她开上几味凝神的方子罢?
“大师方才在马车上,同我们说过,”小男孩儿一脸认真,又神秘兮兮道,“姐姐你的身子骨弱,得多在外走动,身心才能畅快。他还说,若是有事在心里头闷着,只会闷出大病。”
所以故意同她作对,是知道她在心里没想通?
沈融冬从方上车起,便在心中盘算着问出他缘由,为何要在她之后才说出妙计。而在听闻他会来后,仍应允绿竹,也是想在路上盘根问底,可终究是那盏手炉的温暖,令她喉咙堵住,闷成了只葫芦。
沈融冬无言,只点点下颌。
“大师从前在俗世里,对待自己的妻儿,是不是也是这般好?”小男孩儿童言无忌,“所以现在才这么照顾姐姐。”
“你别胡说,大师怎么可能会有妻儿…”
沈融冬猛地堵住自己的嘴,忽然想到,若是在成家后才脱离的凡尘,那么有妻儿,似乎也不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