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逞强,”晏迟依旧同她保持距离,像是怕过近会引来她的抵触,“你们呆在我的身侧,这样也能让我睡个好觉。”
沈融冬不语,晏迟强硬道:“他不可能一世不为人知,只识得周身几张面孔,连堂堂正正的身份都无,学堂上不了,又如何做人?”
沈融冬想狡辩,话到唇边咽回去:“我没你会说。”
晏迟眼尾上扬:“近几日有黄道吉日,宜嫁娶。”
她猝不及防照进他那双粲然的桃花眼眸,喉咙一滚,有人好像,是算计好了才登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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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婆上门时,沈融冬因身子重,只坐往铜镜前用胭脂花片将唇浅浅抿了一口。
喜婆眉开眼笑夸道:“当真是好看,便是只涂唇脂,也比老身见过的所有新娘子都俊。”
待到盖头徐徐将遮过眼,沈融冬按捺不住再次朝铜镜里确认,晏迟会喜欢她这副模样吗?会不会太清汤寡水?
上了花轿,由于没有高堂,也不宜被多余的人瞧见,进了王府,沈融冬直接被搀扶到洞房里,绞着手指在心底盘算时辰,听见推门声,忙端正身形。
隔着一层大红盖头,她能朦朦胧胧看见来人的身影,登时大气不出,待他的靴子到眼下,喜服在烛光映衬下更显艳丽,胸膛不听使唤跳动得厉害。
晏迟握着秤杆挑开她的盖头,漆黑幽深的瞳仁现在眼前。
沈融冬听他出声,有如朗朗清风:“你有身子,不宜喝交杯酒,何况我知道你心里存有芥蒂,我们之间只是权宜之计,我会等到你真心的那一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