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一点都不想她离开,甚至会在梦魇之中唤出她的名字,还是对着她,他还是面色平静地让她走。
霜鹂心疼得恍如千万片冰狠狠扎入她的心,流出的血混着水,都叫嚣着。
这一刻,她突然觉得。
即使,即使殿下不再需要她了。
她也离不开了。
她还来不及感知心中那股纠疼是因为什么,就忙碌了起来。
先是去小厨房煎药和白粥,然后为殷予怀换了一宿的凉帕子。
手腕上的红痕一直提醒着霜鹂,昨夜她听到了什么。
她的心乱极了。
如若那地道真的存在的话如若,如若殿下愿意同她出宫,她,她
他们可以去江南小乡,去边境,去漠北
汴京很繁华,如若殿下喜欢繁华的地儿,她也曾经听冷宫中的嬷嬷说过,汴京东去三百里的幽州,是大殷唯一可以与汴京繁华相当的地方,那儿四季如春,没有汴京这么冷的雨与雪,是个好地儿。
这个想法在她心间停了一瞬,很快就被她摇出脑海。
殿下是太子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如今虽然被废黜了,但被废黜的太子,哪个会不想再回到高位。
背着罪名,苟且一生。
这不是殿下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。
她的想法,实在是有些可笑了。她不由得想快快将这些杂乱纷飞的思绪抛出脑海。
夜间的雪杂着风,纸糊的窗户,传来一声又一声“呜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