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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在殷予怀口中,小姐是他的未婚妻,为什么,他一点都没有欢喜的感觉呢?只觉得全身发寒,手都在颤抖。

怎么会,一切正如小姐所想呢?

甚至,他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殷予怀也不需要颓玉的答案,他被梁鹂搀扶起来,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之上。梁鹂从小厨房寻来药,用瓷碗端着递给他。

殷予怀没有推辞,一口咽下了药。

直到梁鹂和颓玉都离开,房间之中变成了冷寂的一片,殷予怀才反应过来,原来,他在生气吗?

生谁的气呢?

自己的,梁鹂的,还是颓玉的。

殷予怀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,这些日子,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平静下来了。

他都能够真心祝贺了,为何他还没走出来呢?

那场大火只剩下一地狼藉,为什么他还是走不出来呢?

殷予怀来楞住了。

他想起了那具焦黑的尸骨和覆满白雪的坟墓。

他走不出来。

即便现在他知道梁鹂就是霜鹂,但他还是忘记不了,他看见那具焦黑的尸骨之时,心中抑制不住泛滥和腐烂的绝望。

那场大火,一直都在他心中。

他的一切,都被那场烧没了,除了他。

他已经被永远地困在了那场大火之中,那起码,他不能让梁鹂再被困住。

殷予怀踉跄着起身,不过两步就摔倒在地上。

其实这些天,他的身子已经好了许久。但是在这一刻,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好坏。

那些压抑的嘶吼的一切,重新回到殷予怀的身体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