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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恒凝声道,“您若怕她拖累英国公府,我可以带她回陆家,往后她和英国公府不会有干系,也不会像您说的,拖累英国公府。”

顾淮山立时气道,“你这叫什么话,她是我嫡亲的女儿,我会嫌她拖累?”

陆恒勾唇,“国公爷爱女心切,晚辈自是清楚,但也请国公爷想想,朝堂是圣人的朝堂,还是后宫的朝堂,当年圣人南巡遇刺,若没您做保,东宫还会是今日的东宫吗?当年之事若东宫心怀感恩,您有什么好怕的,您既然怕,终归是您清楚东宫的秉性,与虎谋皮终究不得长远,为何不远离?您已致仕,朝堂让给我们年轻人不好么?”

顾淮山呆住。

陆恒朝他拱手,悄声从茶厅内退出去,不想就见余晚媱站在门外,也不知站了多久,他出来她都还木木的。

陆恒踱近,瞧到她面色有点白,想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,他低低问,“找我?”

余晚媱便像惊醒,将手里的金绶环递给他。

陆恒接过系回腰间,看她还傻站着,便笑了笑,“我该回了,你要送我吗?”

余晚媱掀起眸望他,他现下时常会对她笑,她是知道的,他不爱笑,但他已经学会了在面对她时,要笑的温润宠溺,就像是个陷阱,可能她一不小心踩进去了,就再也出不来。

她有些发怔。

陆恒自顾转身往台阶下走,没走两步,微侧头,她真跟着来了。

他心下温软,带着她沿着花丛小道往前走,快到院门前,他停住脚步回身,和她面对面站着,她攥着袖角垂下头,艳红的唇紧抿,一如曾经她还是他夫人时,常常跟在他后面,无声无息的做着影子,那时他根本不会去想她所想,他只认为她不能丢陆家的人。

陆恒极温柔的注视着她,“我刚刚说的都是肺腑之言,没有骗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