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的人都在围在一起看热闹。
被围住的这一桌人也不算多,一共八个。
“哈哈哈哈,又输了……给钱给钱,我就说他赢不了,快点给钱。”
“怎么可能有人一局也赢不了?莫非是被下了什么降头?”
“我不信,再来一局,我就不信他赢不了。”
“哎呦王公子,换一边吧,赢不了的。”
“来来来,下注下注。”
“我押他下一把还输。”
“我也押输。”
“我也……”
那位王公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钱,然后不信邪地继续把钱押在了“赢”上,而此时押这一方的只剩下他一人。
前提是,他能赢。
王公子押注的那个人是谁?
就是之前宫九口中的贵人,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的儿子,玉天宝。
赌的人在赌,看热闹的人也在赌。
赌的人在赌骰子的大小,看热闹的在赌人的输赢。
因为玉天宝实在是一把都没赢过,所以大家纷纷下注押他什么时候能赢。久而久之人们发现,他根本赢不了,所以押输的人越来越多,押赢的人越来越少。而那些还坚持赌他能赢的人,都是等着一把翻盘的。
比如刚刚那位王公子。
如此一边倒,这场赌局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,真正看热闹的人也只是没见过这么倒霉的,奇人共赏罢了。而那些假意看热闹的,争论不休,恨不得将玉天宝身上油水都刮干净。
玉天宝则面红耳赤,白嫩肥腻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,手指短粗的胖手抖个不停。他戴着成色顶好的珠宝,穿着中原没有的名贵料子,皮肤比女人还要光滑细腻,像一条肥得流油的大白鲶鱼,一看就是被养得极为精细的。
但此时珠宝蒙了尘,衣服被汗水浸透。
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输,其余的七个人都在赢。
即便如此,那七个人还是对他身上的珠宝虎视眈眈,因为这些人心里清楚,哪怕一颗,都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。
地主家的傻儿子。
这是赵怀清对于玉天宝的第一印象。
输了这么多天,玉天宝还能穿金戴银地出现在这家赌场,西方魔教的财力可见一斑。
赵怀清已经知道结果,所以注意力并不在这里。
他在等一个人。
这个人在今天也许会来,也许不会来,他只是碰碰运气。
“可惜,与哥哥的赌约,注定是我输了。”宫九假装惋惜。
“嗯?”赵怀清挑眉轻笑,“我可是没看出你半分可惜。”
“皇兄给的赌注,臣弟也不敢赢啊。”宫九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。
赵怀清不置可否:“忘了告诉你,从今天开始我改名为顾梨,表字还是小花,顾小花。”
宫九:“……”怎么看了一趟美人,怎么连名带姓的都改了?
“嗯?”赵怀清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抹红色。
终于来了。
“哥哥?”
“等我一下。”
宫九略带疑惑地随着赵怀清离开的方向看去,似乎也是看到了什么人,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。
这个本来四五人的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,那人披着一件十分招眼的大红披风,星眸剑眉十分俊朗,唇畔之上还有两撇小胡子,修剪得特别整齐,简直和他的眉毛一模一样。
他常来这里,小赌几把,小赌怡情,也是人是一大乐事。他甫一上桌便押了一把大的,金灿灿的元宝押在了赌桌上面的“大”字上。
“来来来,买定离手,下注下注。”庄家摇着骰盅,招呼着人们快点下注。
“大!大!大!大!……”
“小!小!小!小!……”
就在这时,突然有一只手穿过人群,把一锭金元宝押在了“小”字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