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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,国公府中,施虎正在磨刀。

场面之粗犷,把秀才出身的管家老许吓得够呛。

“我跟你说,”施虎一条膀子光在个外面,双手扶着大刀吭哧吭哧在磨刀石上来回推,“只要那姓沈的来了,我就一刀照他天灵盖儿劈上去,然后对外说他暴毙。百姓一看,哎呀这可不是人家国公府想喝两家茶,是第一家他没那个福气嘛!撑不到那个时候!”

管家哆哆嗦嗦凑过去,伸着个脑袋贴心道:“主子,咱这叫残害良民。按照大凉律法,得全家流放。”

施虎抡起刀往地上一摔:“谁敢流放老子!”

管家赶紧上前拍胸口:“唉呀!小的这不也是随口一说吗!这是在劝您,无论怎么着,咱不能杀人不是!”

施虎更加气不打一处来,恨得鼻子喷气两眼乱瞟道:“教书的,臭教书的,肯定是那种四五老十一脸褶子,活了半辈子满嘴狗屁道理又连个功名混不上,我何止想杀人,我简直都想——”

话未说完,目光落到厅外一位风光霁月的年轻人身上。

沈清河早洗干净了脸,面上没了白日的满面油光,此刻清清爽爽,温文尔雅站在那里,宛若一朵出水小白莲。

施虎眼前一亮,火气不觉消下大半,直接绕过小厮走过去悠悠道:“不知这位是……”

“沈先生,乌衣巷的那个。”小厮提醒。

沈清河顺势行礼作揖:“在下沈涧,字清河,见过施国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