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
宋羊疑惑,他推着程锋的轮椅回屋,程锋却说吃完不活动实在难受,于是程锋倚着宋羊,用单腿蹦,两人在屋子里“散步”。
“庆远侯府三代单传,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,赵锦润是唯一的男丁。”
“嗯呢,记得。”
“当年第一位庆远侯是镇滇大将军,军功赫赫,才被赐了侯位,如今的庆远侯早年也上过战场,只是很快因伤退下火线。当时老侯爷担心香火断了,便不再让小侯爷上战场,现在的赵锦润与当年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,所以庆远侯府已经远远不如当年,前景都岌岌可危,为了能走得长远,庆远侯府必须挣出功绩。他们还送了一位女儿进宫,但哪有长久的荣宠?”
程锋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宋羊身上,理所应当地跟他贴贴——顺带一提,“贴贴”这个词也是跟宋羊学的。“所以剿匪若是成了,送庆远侯府一份功绩,他们反倒不会怪罪。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
看到宋羊头上出了汗,程锋默默直起身,不再故意压着他,“而且拔除了徐巧,就等于开罪了庞令琨,也算是变相逼庆远侯一脉站到我们这边。”
宋羊听得一愣一愣的,道理他都懂,但他确实没想这么深。他自诩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现代人,但玩起权谋宫斗什么的,还是不够看。
“你可太有心机了。”宋羊随口道。
程锋心里一紧,他有时候也会担心宋羊是不是更喜欢那个身份简单的猎户程锋,等看透了他城府深厚的真面目,会不会离他远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