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羊被程锋拉着往前跑,隔着好远,也能听到徐巧癫狂的笑声,那笑声空落落的,听了让人不寒而栗,那笑声又很悲哀,像是在难过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善恶终有时,这一夜,霁州知府徐巧以弑亲、谋财害命、贪污、恶意纵火等多项罪名被捕,畏罪自杀。
也是这一夜,睡梦中的霁州同知、霁州通判等人猝不及防被抄家下狱,之后牵连出一批贪污赈灾银的官吏,上到同知、下到收税的小役,霁州官衙空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挤挤挨挨的霁州大牢。
朝野上下一片哗然,比起一州知府贪污,赵小世子直接把人拿下才叫他们震惊,他们都说,赵锦润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“皇上,微臣以为,庆远侯世子虽有功,但行事莽撞,擅自离开习州,可视为擅离职守,说小了是顽劣,说大了是藐视圣听,还请皇上降罪。”礼部尚书贺朗进言道。
贺朗曾经也是庞令琨的弟子,他一开口,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。
庆远侯心里叫苦,儿子委实给了他一个天大的“惊喜”,庆远侯一撩官袍,跪地请罪,“锦润确实顽劣,此次习州之行,是皇上垂怜,有心历练他,臣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!待他回京,臣一定重罚这个混账小子,还请皇上看在锦润的一片赤诚之心上,网开一面。”
旼帝没说话,面容藏在珠帘后,沉沉的威压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太子元朝珲偷偷打了个眼色,仪国公站出来,“启禀皇上,微臣以为,庆远侯世子的功过是非不急于一时判定,当务之急是霁州官员贪污一事,此事必定牵连甚广,应当严查。”
“仪国公的意思是,朝廷有人与霁州勾结,欺上瞒下,贪污受贿?”
“贺大人不要曲解老夫的意思,老夫只是说,这桩案子还应该再查一查,赵小世子年少气盛,未听闻有什么过人的才华,能查出这般大案兴许是误打误撞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