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国公这话一点儿不客气,庆远侯却福至心灵,立即顺着往下说:“仪国公说得有理!此案只怕牵连甚广,锦润虽有钦差之名在身,但能力确实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旼帝冷眼看臣子们夹枪带棒地吵来吵去,脑仁疼,不耐烦地淡淡出声,底下顿时寂静。
贺朗和仪国公各退一步,退回列队中,庆远侯到底是个武将,这种时候总是不够机灵,就剩他还站在殿前,还是仪国公悄悄拽了他一把,才把人拉回列队。
两三秒的空白后,旼帝道:“庆远侯也不必妄自菲薄,‘虎父无犬子’,赵世子虽有些冒进,但在朕的这些皇子中,还没有哪一个在赵世子这般年纪时有这样的成绩。”
“臣……”庆远侯满头冷汗,正要开口,仪国公暗暗捣了他一下,庆远侯立即闭上嘴。
站在前头的几位皇子眼观鼻,鼻观心,一个都没说话,只有年轻的四皇子沉不住气,眼里写满了不屑。
旼帝继续道:“不过贺爱卿也言之有理,来人,传朕旨意,命赵世子半月内返京,不得拖延。”
“圣上英明。”
旼帝有些疲惫,他虽然病愈了,但身体大不如从前,见无其他事,便宣布退朝。
朝堂上贺朗、仪国公和庆远侯都说了话,旼帝却只回应了贺朗和庆远侯,但退了朝后,旼帝就把太子叫进了阅稷宫,没多久,传出了刑部侍郎沈裕携同御前侍卫郑冰前往霁州查案的旨意。
这沈裕可是太子的人,朝堂的风向似乎要有变化了,各人各自揣测,有的说“太子毕竟是太子”,但也有的说皇上这是敲打三皇子呢,毕竟冀州赈灾一事是在户部历练的三皇子负责的。不论如何,旼帝的态度平平,这么一桩大案也没有让他震怒,也可能是旼帝力不从心,看起来是要将此案轻拿轻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