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诊断不出她的脉象异样,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
她每一步都算好了,如此一来,也不需要多串通一个人,多一份危险,多下一次狠手,反倒让人猜疑她的死因。

谢韫怀知晓,沈羲和是介意卞先怡拿自己做筏子脱身,他想了想便对方医工道:“方医工,在下略懂歧黄之术,不知可否将昨日卞大家的脉象与症状告知在下。”

方医工不过二十多岁,入太医署之前,谢韫怀就已经离京,他并不识得谢韫怀,只得看向沈羲和,等待吩咐。

“你便将昨日所得悉数告知齐大夫。”沈羲和吩咐。

“诺。”

“方医工,这边请……”

谢韫怀知道沈羲和还要问莫远关于卞先怡去向的问题,就借此将方医工引出到屋外。

“郡主,卞大家已经入殓,尚未封棺,不过她是中毒而亡,现下尸体已然腐烂,面目全非。”莫远回道。

“滴水不漏。”沈羲和颔首,这也是卞先怡选择这样骇人之毒的最后一道缘由。

这毒少见,无人知晓中毒之后的症状,她“死”前的样子那般触目惊心,“死”了一日后,尸体迅速腐坏也无人觉得不妥。

人已死,无凭无据,沈羲和所知不过些许猜测,总不能去验尸,这是对死者不敬。

她倒也不在乎被人传她张扬跋扈,而是她知道现在去验尸也验不出什么有用线索,终究是她惊觉晚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