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半个月,他们就能够感受到太子殿下的敦厚谦和,君子如玉,德行堪为表率。
每当遇见太子殿下,他们都忍不住放轻了了语调,这样玉石端方的人,让他们有一种在他面前喧哗争执就是亵渎的错觉。
看到他面色苍白,依然眉目清郁,染尽世间温软,见之忘俗。
“无碍,今儿一早起来,便有些气短。”萧华雍声音虚弱,轻轻罢了罢手,拢了拢肩膀上的斗篷,走到自己的位置,“议事吧。”
崔征还是有些担忧,与其他大臣们互看了一样,迅速的将一些要紧的事挑拣了关键之处道来,原本有政见不合的几方人,也不忍再面红耳赤地争执,生怕一个不慎将太子殿下惊扰,或是气的晕厥过去。
饶是他们如此小心翼翼,萧华雍还是一个气喘不上,剧烈咳嗽了一阵晕了过去,引来了一阵兵荒马乱,萧华雍被送回东宫,太医令赶来,只道是入冬寒凉,太子殿下旧疾复发。
祐宁帝听闻之后亲自来探望,出了东宫他面色凝重。
“陛下,殿下吉人自有天相。”刘三指低声道。
祐宁帝忽而停下脚步,眼底有化不开的怅然:“是朕对不起他。”
“陛下莫要自责。”刘三指安慰,“当年之事,亦不在陛下掌控之中。”
祐宁帝这会儿是彻底信了萧华雍的毒并未解,导致他如此体虚。
北地寒凉,已然开始降雪,枝头的梅花也抱了花骨朵,只待一夜冰霜,迎风而绽。
“七郎他……应是倾心昭宁吧。”祐宁帝忽然长叹道,“你说,开春之后,朕成全他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