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便大胆猜测,当真如此,要如何才能让他舍弃那一份血脉。”只能是更大的利益,譬如于家不灭族,顿了顿,沈羲和又道,“另一则,我不喜抄家灭族。”

她没有觉着被牵连是无辜,但也不喜欢这种牵连太广的血腥杀伐。

“呦呦,灭族并不一定是嗜杀。”萧华雍轻声道。

“我知。”沈羲和颔首,“威慑才是首要,有些重罪,譬如挖坟掘墓,若不灭族,日后总有人不引以为戒,也无法平息百姓心中的愤懑。”

次要自然是为了斩草除根,否则就是没完没了的恩怨纠缠。

必要的时候残暴才是扼制更多祸事恶事再度发生的根源,沈羲和理解。她理解,甚至日后也可能自己都会用上,与她不喜并不冲突。

这世间每个人都会有不喜却不得不顺从之事,否则也没有无可奈何一说。

明了沈羲和之意,萧华雍垂眸沉思了片刻,才抬眼郑重对沈羲和道:“日后,我定会少些杀戮,多些宽仁。”

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只有血腥才能震慑,也有宽仁能够感化,能够感化之人,便值得多给些机会。

萧华雍从未有过仁爱之心,身为皇太子,他有的都是帝王铁血,如何能够最快最狠最准达到目的,就不应凭白浪费精力。

可若沈羲和不喜,他愿意改变自己。

沈羲和微微一愣,轻声道:“殿下,你不必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