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呦是不打算保住薛佪的命了。”沈羲和反问他,不是不赞同萧长卿所为,而是婉转告诉他,薛佪的罪名是如此十恶不赦,她不赞同萧长卿为一己之私,让薛佪逍遥法外如此之久,自然自己也不会为一己之私,再救薛佪。

因为在得知薛佪包庇谎报军情的人之时,在沈羲和的眼里,薛佪就已经是个死人。

沈羲和笑而不语,她要表达的意思,萧华雍都明白。

“薛佪此刻倒下也好。”原本看在薛衡和沈羲和的情面上,萧华雍是没有打算动薛佪,既然薛佪自己要急着送死,那就只能自食恶果。

“薛佪虽然是罪有应得,但薛衡劳苦功高,在陛下眼里,他即将致仕,薛家如果退出朝堂,崔家独大,陛下不希望再出现一个顾公。”所以陛下需要制衡,沈羲和便道,“大理寺卿薛呈是最好的人选,接替薛佪。”

薛呈是薛家的旁支,与嫡枝本就不够亲密,但嫡枝没了薛佪和薛衡,又不得不靠拢薛呈,如此一来薛呈可以借助薛家和崔家制衡,但又不会如往日那般牢不可破。

陛下又瓦解一个世家,薛家终究是唇亡齿寒,在顾家倒下之后,也免不了走向落败。

“薛呈若是升任兵部尚书,大理寺卿的位置,殿下要让崔少卿坐上去么?”

“知鹤若是此刻便成为大理寺卿,用不了几年,陛下就会防备他,他再立下功劳,就得往六部三省挪,且他任大理寺少卿也不过才两年,资历尚浅。”萧华雍轻轻摇首。

说着他眉眼含笑:“你小舅上次在临川郡盗墓案功劳不小……”

完全可以把陶成调回来,接管大理寺。

“不。”沈羲和拒绝,“殿下一心为我筹谋,我甚是感激,可我小舅不喜京官牙牌。”

陶成是个桀骜不驯的洒脱人,他在地方会更安乐,京都形势复杂,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束缚,她在临川郡的时候,陶成就说过此话。

“是么?”萧华雍没有想到陶成竟然是个志不在京都之人,“他若不调回京都,日后你再有表哥成婚,你岂不是还要去一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