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他给祐宁帝下了一种蛊,这种蛊虫要吸食人体的养分,在祐宁帝悄无声息与他共存,一旦祐宁帝生了病,提供不够养分,它就会开始蚕食祐宁帝的五脏六腑。
医者无论如何都查不出病因,也察觉不到它的存在,至多只能感觉到祐宁帝体内五脏失衡,而这只蛊虫极小,每日蚕食的分量有限,没有个十年八载,是不可能要了祐宁帝的命。
而没有五六年,祐宁帝也不可能察觉到,等他察觉到就是无力回天之时,余下的年岁,就得以汤药度日,每日在痛不欲生的剧痛之中苦苦挣扎。
沈羲和听得略有些不适,她不是个好人,亦不是个有仁爱之心的人,她对人从来是快狠准,不喜欢一折磨人为乐,其缘由是不想浪费精力,也不想给人反弹之机。
故而她对这种慢慢将人折磨而死的法子,还是有些不喜。然而仅代表她个人的想法,也纯粹只是对这个法子有意见,对于萧华雍,沈羲和并没有因此而厌恶。
“你确定他命不久矣?”
萧觉嵩现在逃脱了,这样阴狠毒辣的人,若是还活着,漫说祐宁帝,便是她也觉得不安宁,萧觉嵩目下是满腔恨意都在祐宁帝身上,谁知道等他觉着祐宁帝已经逃不出他布下的杀局之后,会不会将目标转移到旁人身上。
当年谦王也是他的敌人,若非谦王用兵如神,如今登上皇位的可就是他。
“久病成医,我虽久病未成医,可是否病入膏肓,回天乏术的模样,还是能辩驳一二。”萧华雍安抚她,“况且我寻到他之后,便调查过他,为他医治之人与令狐老头有些故旧,极是容易打探出他的真假。”
布局缜密这方面,沈羲和还是信得过萧华雍,他从不失手。
“我从未想过,你会把身世亲自揭露出来。”沈羲和轻声一叹。
莞尔,萧华雍面色从容:“借此机会宣扬出来,陛下日后便不得不与我演着父慈子孝,省去我诸多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