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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回手揉了揉后背,心里抑制不住地思念起离善朴来。

那日她在河边受伤生病,离善朴一路背着她回来,他的背很暖,光滑的脖颈上沁出一层汗水,湿湿热热的,结实的胸口随着喘息剧烈地起伏。

“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他了。”唐棣低头回忆往事,双手抱着膝喃喃道。

唐武无奈地白了她一眼,往旁边挪了挪,“你脚伤还没好利索,背着你出来都不错了,下山万一再伤着了,舅舅舅母非骂死我不可!”

他摊开手掌,看着满手的伤痕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觉得闷闷的,搓了搓满脸的络腮胡子,神情沮丧。

深夜,离善朴在书房内批阅完江州送来的最后一份公文,靠在椅背上活动着早已僵硬的脖颈,泓澄推门进来,递上一封离川海派人自陈州送来的书信。

离善朴急切地打开,父亲信上说起前几日带兵攻打陈州时遇险,幸得季州刺史王文丙未奉梁王调遣就及时出兵相助,才避免了萼州军大批伤亡。

如今攻陷陈州指日可待,用不了多久便会回萼州来。

离善朴不禁为父亲感到后怕,忧心之余想到王文丙在关键时刻出兵相助,感激又不禁心生内疚。

可他已经深爱上唐棣,若勉强与王姑娘在一起,只会令彼此痛苦一生,退了婚事反而是一种解脱。

要退婚又不能伤及王世伯与王姑娘的颜面,此次王世伯私自出兵相助,无疑是个难得的契机。

离善朴收了书信,泓澄臂弯里挂着一件薄薄的兔毛斗篷,上前给他披在身上,二人熄了灯走出书房。

皓月当空,夜色如银,整个庭院都被裹上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
泓澄提着灯笼走在离善朴身侧,突然间目光一凛,抬眼看向屋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