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善朴瞥了余望言一眼,起身端起茶盏向陆逢时道:“陆大人,我早听闻大人有勇有谋,是梁王身边的得力之人,这些日子大人在我爹身边辅佐甚是辛苦,我以茶代酒谢过大人。他日大人随我爹回到萼州,我还要向大人讨教一二。”
陆逢时赶忙起身,双手握着酒杯两臂齐胸端平,面无表情地躬身一礼,仰头一口咽下,“离公子客气了,下官不敢当。”
余望言双拳紧握,僵硬的笑容也装不下去。
他初到萼州,离善朴便给他个下马威,之后就像当他不存在一般,集议时眼见他被众官员敌对也只是袖手旁观,从不出言制止,对待陆逢时到是客气的紧。
他心生嫉妒,眉间簇成一道深沟,渐渐沉下脸来。
离善朴目光瞟向余望言,轻轻一笑,看着离川海道:“爹,您尽管放心去江州,萼州有儿子在,即便马本初突然举重兵来袭,儿尚可向季州的王世伯求援。”
“您与王世伯是故交,儿又与王姑娘有婚约,这次您攻打陈州遇险,王世伯不等梁王调遣就出兵相助,若是萼州有难,王世伯必定会带兵来支援的,到时候爹再从江州赶回来便是。”
离川海没有言语,看向离善朴的目光深沉,瞬间想了个透彻。
儿子把余望言晾在一边,当着他的面捧高陆逢时来激怒他,再故意提起与王家有婚约一事,让余望言密报给梁王,引得梁王忌惮,想办法阻止离王两家结亲。
听闻这余望言无甚城府,又是个欺软怕硬之辈,对他强硬他便会懦弱退缩。这些天儿子有意示弱,是怕挫了余望言的锐气,也让梁王误以为他性子软弱,免得过于顾忌离家,与萼州为难。
离川海不禁感叹,原来儿子早已经开始谋划退亲的事,只等着他回来,求他谅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