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页

离善朴身型纤瘦,不似唐玉山那般魁梧,穿着唐玉山的里衣过于肥大了些。

杨君兰按着他的身量,连夜为他缝制了一件新的里衣,领口和袖口处绣满了兰花。

唐玉山怕她太辛苦,几次想劝她休息,最终忍住了。

唐棣寸步不离地守在离善朴身边照顾,午夜前又喂过一次药,却一直不见他退烧。

唐玉山后半夜过来探望,命大夫再来看过,大夫调整了药量,重新开了方子,葫芦煎好后唐棣再喂给离善朴服下。

泓澄无令不敢进去,一直焦灼地守在门外,唐武躲在远处瞄着唐玉山,见他离开才悄悄凑过来打听离善朴的伤势,顾不得跟泓澄玩闹,趴在窗边向里望着。

直到破晓前,离善朴的烧才渐渐退了些,唐武吐了口浊气,嬉笑着怼了泓澄一下,陡然瞥见唐玉山又向这边走来,吓的拔腿便跑。

唐棣忙了一整夜,累得趴在床边睁不开眼,唐玉山抱起她刚放在外间的榻上,她又跑回床边守着,唐玉山拗不过,只得由着她去了。

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子映入房内,满屋的烛火仍在跳跃着。

离善朴缓缓睁眼,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。

他看着趴在床边睡去的唐棣,嘴角轻扬,苍白的手抚了抚她的发鬓。

他平躺了太久全身酸痛,轻轻地挪动着身子,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,痛的呻吟出声。

唐棣陡然惊醒,身上披着的水红色斗篷滑落在地上,“伤口疼?快让我看看!”

她焦急地坐在床边掀开被子,解开离善朴的里衣,离善朴忙局促地抬手去挡,被唐棣轻轻拨开,整片结实的胸腹袒露出来。

左胸缠的严严实实的细布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褐色血迹,并没有鲜血流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