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走边欣赏山上的风景,心情畅顺,身子也比昨日硬朗多了,不间歇地走到从栖山庄的石碑前。
离善朴命人落辇,扶着父亲坐上。
离川海看出儿子这一路坐着甚是不安心,又见前方的坡度缓了不少,走慢些儿子的伤应该不成问题。
况且让从栖山庄众人瞧见了,倒显得儿子短了几分教养,便不推辞,坐在辇上。
过了石碑向前,石阶边上每隔约十丈便有一座三尺多高的石堡,上沿呈锯齿状,用来防御敌人入侵。
离川海不禁感叹,这里的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。
前方的视野逐渐开阔,片刻后,离川海的竹辇停在一片平地之上。
他扶着儿子的手起身,抬眼望去,前方一处雅致的宅子门前站着一群人。
居中那汉子高大健硕,迎风叉腿立着,双目灼灼逼人,黑色的斗篷向后飘摆,腰间挂着一条盘做一圈的皮鞭,看起来威风凛凛。
可与他对视过后,神情说不清是怒是笑,明明人到中年,竟有几分像个正在琢磨坏事的顽皮孩子。
这样的一山之主,着实令他有些意外。
唐玉山上下打量着离川海,身着紫色团领官袍,头戴黑色乌纱,端严持重,气度沉稳。
他向来不喜欢当官的,却唯独钦佩离川海,今日一见果然一身正气,对他的敬意又添了几分。
可见到他穿着官服,身后站着一群大头兵又觉得不痛快,加上不甘心被他比下去,摸着下巴在心里嘀咕起来:
这离川海只比老子大两岁,看着可老多喽,头发都白了,模样也照老子差远了,那小子肯定长的像他娘。
正思量间,离川海上前拱手,“唐庄主。”离善朴跟着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