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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清楚,离善朴所说的解决此事不过是刻意地轻描淡写。

梁王忌惮离家父子,借余望言的事给他们父子小鞋穿,不给梁王一个交代,这父子俩怕是不好过这一关。

离川海接过儿子的话淡然道:“不瞒唐庄主,梁王得知萼州司马余望言死在庄主手中,命老夫带兵前来围剿。”

他如此毫不掩饰地开口,反倒让唐玉山更为欣赏他的坦诚。

离川海虽带着百名兵士而来,却只带了十几个人上山,进门前又将身边的人全部留在门外,足见并不想与他为难,不过是逼不得已罢了。

唐玉山心里的不快彻底散去,不再像适才一样端着,斜靠在梨花椅上道:“离兄,老……我知道杀了姓余的让你犯难了,但这小子伤的那么重,兄弟我实在看不下去!”

“我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大义,谁伤了我的人我杀谁!别说是姓余的,就算是那凉王热王的,我也照杀不误!”

唐玉山一番义愤填膺过后,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,“在你们当官的眼里,杀人偿命,我没啥说的!”

离川海叹了口气,他自认为是个好父亲,这些年来独自抚养儿子长大,把他教的才德兼备,年纪轻轻文能出仕武能拒敌,却顾虑太多,无法像唐玉山那样,不顾一切地护儿子周全。

身为父亲,他自愧不如,又不禁对唐玉山的血性钦佩不已。

他今日登门,本意是想问唐玉山是否有意追随梁王,却终是没有开口。

这样快意恩仇的热血汉子,是绝不会甘愿卷入朝堂纷争中的。

于是拱手道:“唐兄弟,多谢你这般护着善儿,余望言的事,老夫自会上书梁王,说明原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