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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侍卫登上石阶,用剑柄拨开被射的像刺猬一般的马家军的尸体,为离善朴开出一条路来。

北面主峰的树木枝繁叶茂,晶莹的雨滴沿着枝叶滑落到草地上,把草叶洗的绿油油的。

离善朴上次被人用步辇抬上来时,树叶还是小小的一片,草也没有长的这么长,才没过多久就完全变了个样子。

不远处立着的钉墙上挂着两快黑乎乎的干肉,头发像一团黑泥一样粘在墙上,头骨被钢钉穿透,外面包着一层皱巴巴的皮,早已经看不出五官。

或许是秃鹫和蛆虫也嫌弃,不愿来光顾了。

离善朴冷漠地抬手,侍卫们学着当日从栖山弟兄的样子,把陆逢时拖拽到钉墙下,举到半空中。

从干肉上解下铁环扣在他双手上,一松手,陆逢时的身体向钉墙上荡去。

背后有两块干肉挡着,陆逢时身上的伤口不足半寸,他自知必死,不挣扎也不言语,咬紧牙冠忍着痛,阴寒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惧与屈服,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。

离善朴一步步逼近陆逢时,眼中的恨意迸出,惨白的脸颊涌上一抹赤红。

他摆手示意侍卫高高拎起陆逢时的双腿,在侍卫松手的那一刹那,他猛地一脚踹向陆逢时的心口,飞溅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雪白的素服。

两块干肉前结结实实地挂上了一具新尸,脑浆迸裂,眼球滚落,血水伴着雨水顺着钉墙哗哗地流到地上。

离善朴推开撑伞的侍卫,独自走下山顶,任由雨水浸透了他素白的衣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