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稚倚在门口,看了眼桌案上还没收拾起来的食盒,而后从李缄抬了抬下颌,“宣之,走了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,还不往关上房门,隔绝身后的啜泣声。
云稚揉了揉耳朵,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世上的人,还真是各有各的苦楚,她大好年华,却为了李徊那种人耽搁。”
“李徊现在死了,便也不算耽搁……”李缄轻声道,“依着郑夫人的为人,等所有事端都解决了,会给她机会重新选一条出路。”
“嗯……”云稚应了一声,拎起方才的灯笼,“走吧……”
李缄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:“其他人不问了?”
“都是些无关紧要的,问不问也没有太大的影响……”云稚说完,轻轻笑了一声,“你心中不是也有了猜测?”
“你也说了是猜测……”李缄摇头,“仅凭着你怀里那个空瓶,还算不上证据。”
“既然有了猜测,证据也就好找了……”云稚抬眼朝四周看了看,而后拉过李缄的手,“走了,我们也回去休息。”
李府这种状况是不便休息的,况且不管是云稚还是李缄关于这里的回忆都算不上太好,自然也不想在这里休息。
因而一进城便安排了人先去附近的客栈订了房间。虽然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,凭着郑夫人给的令牌倒也畅通无阻地回了客栈。
陈禁先行回了客栈,沐浴更衣之后,优哉游哉地坐在窗边喝酒吹风,听到脚步声时还没来得及起身,房门就被敲响,下一刻云稚就带着李缄推门而入:“还顺利?”
“你要是不过来,我喝完这壶酒安稳地睡下就更顺利了……”陈禁视线从他俩脸上扫过,而后指了指另一边的座椅,“我把李府摸了一遍,大多的人都在前院忙活,后宅里除了你们去的那处,就只有那个带着孩子的如夫人院里还有人。”
李缄刚刚坐下,闻言下意识朝陈禁看去:“你刚一直跟着我们?”
“看你们进去就走了……”陈禁说着轻轻笑了一声,“不过今晚可不止我跟着你们,还有一个,就刚进李府的时候跟你们说话的那个。大概是知道公子武艺好,也没敢跟太近,只远远地瞧见了你们的去处就走了。”
李缄抬眼朝云稚看去:“李良?”
“原本还想着要费些工夫把那几个都查一遍……”云稚低低笑了一声,“他倒是帮我们省了麻烦。”
陈禁放下酒壶看着他们两个:“什么情况,你们在李府转一圈,随便找人问问话就查清了?”
“先前还不完全确定,现在基本差不多了……”云稚说着从怀里摸出方才那个小瓷瓶,递给陈禁,“看看这个。”
陈禁接了那个瓷瓶,轻轻摇了摇发现是空的,便打开瓶口的塞子,凑近了闻了闻:“什么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