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助兴的药……”
云稚话还没说完,陈禁的目光已经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,而后将目光转向了李缄,有些困惑和怀疑地问道:“虽说你身子骨差了点,但好歹年纪轻轻的,也不应该啊!”
李缄:“……”
大概没有男人能接受这方面的质疑,尤其……
他抬头朝云稚看过去,正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,一时无语——现在这种局面,不管说什么话都太像是无力的辩白。
一时无语后,他转回向陈禁,几乎是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道:“那是李徊的!”
“李徊的?要是他这种常年流连花丛的人的,倒也合理……”陈禁想了想,而后点了点头,“他是吃多了这玩意,亏空了身子死的?”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云稚一面勾了勾李缄的手指,一面朝陈禁解释道,“有人故意拿了这个药给他吃,第一次给的也就是你手里这瓶是有效的,吃完之后李徊自会主动讨要新的,这时候再把有问题的药给他,再等李徊毒发一片混乱的时候,悄悄摸走剩下的药。
李府的人就算怀疑李徊是中毒,也只会去查验他先前的吃食,怎么会想到这种东西上。毕竟没人会吃了这种东西还大张旗鼓地炫耀吧?”
陈禁认同地点了点头:“所以是那个李良?”
“从进府的时候就看得出来,他现如今在李府颇有地位,应该是之前就很受李徊信任,贴心地替主子寻这种床上用的东西来也不是什么怪事儿。李徊毒发的时候,第一时刻冲进门的就有他一个……”云稚撇了撇嘴,“我原本还只是怀疑,也没完全确定是他,却偏偏他自己先按捺不住。”
陈禁随手把那个小瓷瓶扔到一边,端起方才放下的酒壶喝了一口,还是有些困惑:“既然他在李府正受信任,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杀李徊,总不会觉得李徊死了,他就能做得了李府的主吧?”
“那这个你得亲自问他了……”云稚说着话,从他手里拿过酒壶,另拿了杯子斟满,浅浅喝了一口,“时候也差不多了,跑一趟?”
陈禁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李缄:“怪不得一回来就直接来了我房里。”
“夜探这种事儿我总不如你娴熟……”云稚道,“他把毒药都拿走了,还要跟着我和李缄,显然是不放心。这样多疑的人,总会趁我们走了,府里也消停下来无人注意的时候去看看我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,你这个时候去,正好。”
“行……”陈禁把酒壶推到云稚跟前,“慢慢喝着,待会就回来。”
说完站起身,直接翻出窗外,消失在夜色里。
李缄往窗外看了一眼,收回视线看向云稚:“你如此执着于李徊的死因,是不是觉得……有人担心我们从李徊身上查到什么,所以在恰好我们抵达平州的时候对他动了手。”
“是,但这个人是谁,就没那么容易查清了。”云稚说完轻轻摇了摇头,端起酒壶给李缄也倒了一杯,“夜还长着呢,喝一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