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欣慰含笑:“老夫人正在内厅等您,王妃备的贺礼便亲自送去罢。”
顾宴容便同她肩并肩,踏入了这扇高门之中。
江氏捧着全须全尾的闺女,欣慰得要掉眼泪。
谢青绾将早已备好的手里奉给谢老夫人,浅浅含笑:“阿绾祝愿祖母有如南山之寿,松竹之茂。”
祖孙三代人在正厅叙话半晌,直至寿宴宾客陆陆续续开始到场,才终于不舍地作罢。
江氏陪同谢老夫人在前厅迎客,摄政王被祖父叫了去,谢青绾便携芸杏素蕊先行回了熏风院。
大约是前两日睡得太多,她虽乏力,却并不怎么困顿,索性倚在窗边几案上描了几个字。
淡青色广袖披风略微挽起,露出小截藕白纤细的腕骨。
她握笔姿势很正,临着名家之帖描了几个寿字。
侧耳,忽听得窗外有人声:“见过摄政王殿下。”
前院渐忙起来,大约是祖父吩咐了人将摄政王引至此处。
谢青绾搁下笔,起身见礼。
他平素惯常着玄色广袖长袍,神色淡下时极具威慑力,是久居高位才可浸养出的威压与气魄。
顾宴容免了她的礼,在几案另一侧慢条斯理地入座。
这位爷从来惜字如金,谢青绾倒也不觉有异,执笔继续描她的寿字。
金辉打从窗角淌进来,铺落于雪白宣纸上,星星点点沾染了她的衣袖与皓腕。
骨相流丽,气质清幽,很有几分风雅意味。
“府中藏书颇丰,现下离开宴时间还久,殿下倘若觉得无趣,不若去冷蝉阁走一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