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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青绾亲自去迎,这才发觉来送的并非宫人,而是康乐长公主。

顾菱华小跑着上来牵她的手,语气殷切:“皇婶身子如何了?”

“已无大碍,”谢青绾道,“怎么是康乐长公主亲自来?”

顾菱华蹙了蹙眉,有些委屈于她的疏淡:“皇婶唤我菱华就好了,我听母后说皇婶出事,特意去向母后求来的这差事。”

她抬头瞧一眼日色,又凑到谢青绾耳边小声道:“接近皇叔下早朝的时辰了,我不敢久留,日后再来看你。”

这位长公主不过十三岁,正是稚气未脱的年纪。

谢青绾任由她握着手,笑意清浅:“好,快回罢。”

王府的赵大管事同她一道送走了风风火火的康乐长公主,笑眯了眼:“康乐长公主张扬率性,却似乎很是喜欢王妃娘娘呢。”

谢青绾幽幽想道,当日摄政王金殿上赏了怀淑大长公主一张人皮,吓煞一众人,她与康乐长公主危难之交,岂不可贵?

她眉目幽静如画,小情绪都藏在心底里,面上常常是瞧不太出的。

望了眼顾菱华匆匆的步履,终归是难禁笑意:“孩子气罢了。”

赵大管事言归正传道:“老仆今日收整库房,发觉几样物件很是不错,想着兴许王妃娘娘喜欢,拿来解闷儿也是好的。”

于是摄政王下了早朝,正撞见四个粗使仆从抬着通体红玉雕琢的香炉进了含辉堂西厢。

赵大管事七手八脚地指挥着安顿好这奢靡异常的玉炉,抹汗的间隙正瞧见摄政王负手而过。

不曾停留半寸目光。

赵大管事理所当然地将这解读为放任的意思。

摄政王手中权柄惊人,库房里奇珍异宝难以胜记,与其白白收在库房里生灰,倒不如拿来借花献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