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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杏替她煎着药,又做了些热乎软烂的吃食。

谢青绾下了车舆,抻了抻快要麻木的筋骨,勉强进了些吃食,又在素蕊的监督下服了汤药。

下午再启程时便觉有些昏倦。

她没力气再去看风景,覆着银绒毯沉沉睡了一觉,模糊间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。

顾宴容正埋首批着文折,忽然听见她无意识的梦呓。

谢青绾紧蹙着眉,抱着软枕蜷作一团,像是受尽委屈一样蹙着眉,嗫喏不知所言。

顾宴容搁下笔,微凉的手探了探她的额温,霎时被那温度灼了手。

他面色一沉,复又听见谢青绾模糊的梦呓:“哥哥。”

今日的行程提前中止,一行人在计划之外的驿馆歇脚。

顾宴容给她喂过汤药,仔细掖好被角。

炉中仍旧燃着香,鸦青色的床帐细密地隔绝开月辉与灯烛。

她睡得极沉。

顾宴容居高临下地立于榻侧,魔障一般怔怔听着她浅弱的呼吸,这样温热的生命力慰藉了他的隐恻与不安。

他难以自抑地倾身而下,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少女温软的唇肉,洒落在指尖的鼻息烫得他微热。

第14章 同榻

◎宛如被剥去红壳的荔肉◎

谢青绾烧得昏沉,模糊间感知到喂至唇边的热药,无意识地小口吞咽。

她嗅到一点熟悉的气息,不知因何聚起一丝气力,勉强张开眼。

摄政王熟练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喂了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