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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因何躲闪不及。

谢青绾有些发虚地颤了颤眼皮。

他深陷皇室无尽权争,早习惯了种种明枪暗箭。

臂上尽是些浅显的皮外伤痕,内里已隐隐开始结痂愈合,不出几日便能长好。

顾宴容垂眸瞧见她湿濡而忧郁的眉眼,居高临下:“无碍。”

他没有再分出半寸目光去瞧那团湿乎乎依约冒着热气的人影,慢条斯理地下了阁楼,自去盥洗。

谢青绾冷在原地,怔怔望了眼他的背影。

外头雨势惊人,宫侍传了晚膳来时早已凉得透彻,粥菜一并软烂在琉璃制成的皿具里。

像摄政王一样又闷又凉。

谢青绾郁郁寡欢地阖上食盒,吩咐素蕊将之尽数煨在炉上,丫鬟随侍们的晚膳倘若有凉透的,也尽数煨上去,腾热了再用。

她乏得没甚么胃口,早早服下今日最后一帖汤药,便蜷回寝榻最里侧睡她的觉。

同时不忘精细地分出楚河汉界来。

谢青绾夜里睡觉总爱抱些甚么,才觉得暖和与踏实。

山涧湿气深重,榻上每一层棉褥连同软枕、衾被都被素蕊仔细烘烤过,待她要安置时再从壁炉前收回来铺好,温暖干燥。

谢青绾断了一些助眠用的沉香,本以为今夜大约需得酝酿许久的睡意。

可才沾上她惯用的软枕,浑身倦意如潮汐骤涨,卷她没入沉沉的海底。

顾宴容臂上刀口结了淡红色的痂,听素蕊回禀说王妃未用晚膳时也淡无神色。

他先回入了书房,将所查明的细节原委书就极长的一道文折,摊开静静候着墨迹干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