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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谢青绾仍旧在眼巴巴地去望摄政王,盼着他高抬贵手,绕过这一着。

顾宴容伸手捻起她惯用的银匙,按在她衣带上的手却并未撤去,只温和道:“再凉便要拿回炉子上煨着了。”

谢青绾垂眸盯着送至她唇边的银匙连同那只稳而劲瘦的手,迟疑一瞬,还是张开了口。

她胃口小,用了小半碗便摇头说够了。

顾宴容眉尖动了动,倒没有再喂,兀自用着早膳。

谢青绾推一推他的胸膛,窝在他怀里真心发问:“殿下不觉得重么?”

语罢,忽有一双手将她轻松托起来掂量两下,又稳妥地放回怀里:“哪里重?”

用罢早膳,丫鬟们捧着清茶来以供漱口,谢青绾才终于从他怀里挣出来,面颊微红地坐在一边。

顾宴容替她拢了拢鬓发,被她生着闷气别开头。

这位生杀予夺的摄政王面上不带一丝不悦,极富耐心地问她:“可要出府去玩。”

出府。

玩。

“三月民间常有集会,春曦街想必热闹得多。”

谢青绾目光动了动。

服过汤药,芸杏替她挽了发髻,精巧点缀着螺钿与珠钗,与她一身青雾雪纱倒很是相称。

车马停稳,下来一对璧人。

他们一个身居高位,一个久养深闺,便服混进熙熙攘攘的人潮里,虽扎眼了些,却也少有人认得出来。

顾宴容杀人抄家常有玄甲卫清场,世人至多不过远远瞧上一眼,纵使觉得他眼熟,在这人群里怕也没有敢来认的。

春日的熏风有些暖意,谢青绾不必再披着严丝合缝的斗篷。

她没有带芸杏素蕊,只跟在顾宴容身侧,脚步有些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