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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宽大黑袍的遮掩下与她不设防的间隙中, 如藤蔓一般绞缠上来, 沿着曼曼线条轻车熟路地往上。

天光昭昭。

大庭广众。

昨夜潮而热的记忆纷至沓来。

谢青绾面上竭力不动声色, 隔着外袍近乎慌乱地捉住那只手。

幸而周遭侍奉的无不埋头屏息, 在这位积威深重的杀神面前大气不敢出,更全然没注意到衣料掩盖下不为人知的侵进与拮抗。

那婢女听出她话中考量, 还在着急禀告道:“回王妃娘娘,我们殿下往往不足六七日便要打道回府, 必是用不了那么多时日的。”

她埋头又等了许久, 才听见这位主子嗓音更轻三分:“你且回去禀了你家殿下, 寒林寺路远难行,我抱病多年只怕受不得这样的劳顿,委实没办法同她一道了……”

话音不知缘何顿了顿,再便只闻那把小嗓子刻意压低, 很有几分怄恼地凶巴巴念道:“殿下。”

四下俱是一惊。

露央湖畔的粗使下人皆是新来府上, 只听过赵大管事教如何伺候王妃, 殿下同王妃如何恩爱。

可真见了这位王妃对摄政王蹬鼻子上脸的模样, 登时骇得跪下去。

又恐于他最不喜吵闹,硬是撑着连句求饶都没有。

窒息间,忽闻有沉而悦耳的男声很轻地哼笑,低到仿佛只是风里卷携过来的一瞬错觉一样。

谢青绾话中带了一点涟涟的呼吸:“山中寒凉霜重,我这里有两件细绒新织出来的薄毯,正合时节,教芸杏领你去取。”

她沉吟一瞬,补充道:“上回康乐问起那件寝衣,似乎很是心怡,可巧近两日樾湖又送了两匹料子来,你一并捎回去,也算我答谢她的情意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