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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散去。

谢青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被捉回去补上了晨间未来得及服用的那碗汤药。

“殿下。”

她在书房沉木椅中坐如小小的一团,因着这只木椅太过笨重,轻易不好走动,只能困坐其中,朝他招着手。

书房上首摆着一张通体沉香木雕琢的书案,宽敞气派。

顾宴容坐在书案另一头,从堆成小山的文折里缓缓抬起眼来。

他搁下笔,近乎温驯地被她细嫩粉白的手勾过去:“无聊了?”

谢青绾摇一摇头,仍旧抬着湿乎乎的一双圆眼望他,嗓音也跟着潮漉:“不是,你过来一些。”

她惴惴不安地等着顾宴容走近,开口想要告诉他,她想通了问题的答案。

顾宴容手掌撑上椅背,闲闲地俯身贴近,开口时轻淡若过云而散的烟:“还疼?”

谢青绾近乎是电光石火之间骤然意识到他指的是甚么,涟涟呼吸声都不可置信地一凝。

酝酿许久才积蓄出来的一点勇气顷刻之间散了干净。

她像是柔软怯生的幼兽,自己想要冒出尖来,又被意料之外的惊扰吓得缩回壳里,嗓音都断续:“呜,别问。”

顾宴容适时给予她安抚,温柔里更多有不甚分明的驳杂意味。

谢青绾被他揉着脑袋,男人一身凛冽气息连同手心的温度将她裹挟。

她在蒙蒙化开的间隙中听到顾宴容很低地唤她绾绾。

听到他没来由问:“康乐何时见过绾绾的寝衣?”

谢青绾被他哄得晕乎,很乖地坐在宽敞木椅里,仰起头来一本正经地回答他:“在……汤泉行宫回程的路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