窥伺的恶兽并不急于一时。
顾宴容闻嗅着她药浴过后幽静而微苦的药香, 混合了芍药独有的味道与残余的白芍雪蜜气息。
他缓缓牵过谢青绾微蜷的手, 意图不明地按在自己颈间。
嗓音不知缘何暗落下去, 带着微砂的质感擦过她耳中:“绾绾。”
谢青绾听过无数次这样的称呼,却仍旧被他这样的嗓音刮得半边肩膀都卸力。
她听到顾宴容近乎是平铺直叙道:“绾绾为甚么不看我。”
他披上最温驯的一层假面,启唇时恍若某种诱使猎物甘心情愿自坠圈网的捕猎手段一样:“绾绾不想摸我么,我不如那件冰凉的死物有趣么。”
谢青绾被他轻淡又直白的口吻惊得失去了一切的反应。
顾宴容牵引着她,教她如何去解领侧算不上复杂的玉扣。
触感莹润。
衣料柔软细腻,裁剪与颈侧的钉扣更为熟悉。
谢青绾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这是她那日为了答谢,亲手所裁的那身寝服,连这枚玉扣,都是她就着烛光一针一线缀上去的。
而现下他穿着她亲手缝制的寝服将她堵困,距离无限缩减到近乎于危险的程度。
难怪他收到这件礼物,第一反应不是客气又疏离的答谢,反倒有些怪异地问她,为何是寝衣。
出神间,顾宴容已牵着她的手轻易解了那枚玉扣。
谢青绾一时心如擂鼓,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挣开他的动作。
她耐着灼烧与战栗,任凭他牵引着一枚接一枚地散开了那身寝服的上衣。